然而

无问西东

你得把装裹给我拿过来

明知道这是个一直用的包袱，九郎还是想起来了明基医院长椅上的那套西装，他在台上愣了两秒，张云雷看着他的眼睛，知道他想多了，就冲他眨了眨眼，杨九郎找回了节奏，心底告诉自己这是舞台上，舞台上，别想了，别想了，到底还是在摔醒子时，张云雷使身上使大了，一声哎呦出口，杨九郎就慌了神：
你怎么了你？
腿疼
张云雷出声的刹那就后悔了，实在是刚才闪那一下太疼了，自己没忍住，看着九郎一脸慌乱，九涵和帆哥都已经到台口了，张云雷忍住了疼，伪装着撒娇的看着九郎笑，和九郎凭着默契用一句“你伤的不是这条腿吗”遮了过去，可是张云雷再站起来的就有点摇晃了，九郎只说了一句你还是坐下吧，我真怕你摔着，就不再劝了，两人演完黄鹤楼，返场时也是一分力气也没少使，终于返场结束，九郎搀着张云雷，他抓着的手越来越用力，到了后台，张云雷就差不多半边身子的重量都压到了九郎的身上，九郎把他扶到椅子上，拿袖口给他擦了擦汗，又去给他换了杯水。看着大家都围着，九郎和大家说，都早点回去吧，我陪他缓一会。

九郎，把止疼药给我来一片吧
一会回家吃吧，坚持一会，我给你先把衣服换了
那让我抽根烟吧
一会换完衣服，出去了再抽

九郎把衣服换好，张云雷伸手，九郎却没扶他而是弯腰把人抱了起来，

我去~你别把我抱摔了
你别乱动
你还能抱动我呢？我都胖了，唉~你瘦这几斤都长我身上了……哎，哎我要掉了
你别说话，别乱动，摔不着你啊，放心，你摔了我在下面垫着
张云雷抬手擦了擦九郎额头上的汗，一动不敢动了

咋这么香？田螺姑娘来了？张云雷一进屋就闻到了香味
想的美，田螺姑娘没来，田螺奶奶来了，今天我妈过来煨的牛骨汤，给你补补骨头，我先给你放水洗澡吧
那我先躺一会
九郎回过头，看着张云雷，把他抱到床上，趴在边上问他，特别疼？
张云雷白着一张脸，没事，好多了
你……止疼片能不吃还是别吃，一会喝完汤我给你讲故事，好不好？
嗯，张云雷皱了皱眉
九郎碰了碰他的眉眼，要是，要是受不住还是吃吧，说完起来给倒了杯水，就去了厨房

九郎把锅打开，看了一圈，除了牛骨汤和一屉温着的羊肉烧卖，居然没一样是给自己准备的……九郎调好热水器的水温，站在客厅，看着张云雷把止疼药拿出来，手里举了半天，还是放下了，转过头趴在了九郎的枕头上一动不动，手攥着床单，手背的青白色看得九郎心里一阵阵的犯紧

九郎走过去，要不睡吧？
不行，你扶我起来，一身的汗，我去冲冲，还有你妈辛辛苦苦过来熬的汤，我得自己都喝没了，省的你偷喝
呵，都你的，都你的，慢点

张云雷这一屉烧卖，说是让九郎给冻上，哪天化了一热就可以吃了，九郎想一想算了，咋能给你吃剩的，这就明天带园子去便宜那几个货得了，下次想吃再说。张云雷舍不得，到底还是吃了一个才算心理平衡点

躺在床上，张云雷等了老半天，九郎也没过来，冲着客厅叫唤：杨九郎，你干嘛呢？你不说给我讲故事吗？
来了，来了
张云雷看着九郎手里拿的止疼镇定喷剂，缩了缩腿，浑身的汗毛孔都在拒绝
杨九郎，你把那破玩意离我远点，太特么难闻了
哎呀，我不嫌弃就行了，你瞅瞅，闪这一下，都肿起来了
九郎捉过腿，喷过药，和张云雷并肩躺着
杨九郎，你能不能把窗户打开，我要窒息了，太难闻了
我能把你撇出去，这啥天啊，开什么窗户，九郎半趴起来，看着张云雷，喘不上来气了啊
嗯
九郎覆过去，一个不含情欲的吻，略带了一些挑逗，张云雷也没拒绝，当九郎开始抵着上颚要进一步的时候，张云雷掠过舌尖，九郎心里一苏，接着嘶的一声退了出去
你咬我……委屈巴巴的看着张云雷
你是不是人啊
我这不寻思你要窒息了，我给你渡口仙气嘛
别耍流氓了，赶紧讲故事
谁耍流氓了，不是你在台上说我没要够吗……九郎的声音越来越低
你叨咕什么玩意呢？你到底讲不讲故事？不讲就沙发上睡去，这屋里味儿太大了
讲，讲，讲，从前有个小孩儿，长的可漂亮了，大眼睛，卧蚕特别好看，梳个小辫儿，有一天呀，他去森林里采蘑菇…………睡了？
嗯……
磊磊
嗯？
你还记得南京那套西装吗？
嗯
哪去了？
烧了
……

九郎，别想了，都过去了，我再不提寿衣装裹了……
张云雷睡着了，也不知道这句话是用意念说的，还是真的说了

20170409